從秀才到總書記：陳獨秀傳第 3 章

三１９０４年、１９０５年，陈独秀在安徽芜湖主办《安徽俗话报》，开通风气，启迪民智，主反帝国，在该报发表了约５０篇文章，均署名“三”。曾经度任该报《育》专栏的秩五说：“三为故陈独秀主编《安徽俗话报》笔名也。”①综陈独秀这些文章的容，分析所提倡和反对的，“三”的义约是祖国、科学、自由。除在《安徽俗话报》使用三笔名外，现在仅见到《论戏曲》文（文言，载于１９０５年３月《新小说》第２年第２号）是署此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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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甫系众甫的同音衍。１９０６年，作《曼葬图赠以蛰君为题绝》，署此名。陈独秀有个，两个姐姐。

仲，指在兄中排行第二。“仲甫”，作为陈独秀的字，使用时间最，其次数之多仅次于独秀二字。

陈仲、仲均系仲甫的衍或写。在建，陈独秀写的些关于工运的短文，多署名“仲”，与友通信，也常署“仲”字。

“陈仲居士”。居士，指有才德而仕的，是对陈独秀的美称，正如友或晚辈尊称“仲翁”、或昵称“矮子”

样。本却曾这样称呼自己。

①秩五：《追悼三诗·序》，《浮渡山诗存》卷四。

熙州仲子旧时文喜用同自己有关的地名为自己命名。

陈独秀曾用“熙州仲子”作笔名为苏曼殊所著《梵文典》题诗（载１９０７年《天义杂志》第六卷）。陈独秀是安徽怀宁（今安庆市），怀宁在隋开皇初属熙州郡，“熙州仲子”名即由此而。

盛唐山民苏曼殊在本东京译《拜诗选》五首（１９０７年成书，１９０８年版），其中“《留别雅典女郎》译诗四章，据苏曼殊《文学因缘自序》，谓系其‘故友译自Ｂｙｒｏｎ集中’”，又说“畏友仲子”如何如何。盛唐山位于安庆城区，因此柳亚子曾“疑心”这位译者或许是陈仲甫先生。认为盛唐山既然在安庆，那么这位译者无疑是安庆。苏曼殊习诗文常受于陈独秀，因“仲甫的影响而启示了自己的天才，成为超绝的文了”。曼殊学诗，“也由仲甫指导”①。在译拜诗选时，陈独秀也在本，两往甚密。据笔者了解当时留学本的几位安庆的况，认为这位盛唐山民除了是陈独秀外，可能是另位安庆。

女话小陈独秀青年时期，曾自篆印章，曰“女话小”。女话是屈原的姐姐。陈独秀自譬屈原，可见其忧国忧民之。

独秀山民１９１４年７月，也是陈独秀最次去本。到东京雅典娜法语学校学习法语，同时协助章士钊编辑《甲寅杂志》。同年１１月１０该刊第卷第四号发表的①柳亚子：《曼殊全集》（５）（北新书局）第７７、９页。

《〈枰记〉叙》，即署此名。

独秀同期《甲寅杂志》还载有《国心与自觉心》文，署名“独秀”。（参见本书第章第节）安庆除临江面，周围有许许多多的山，山山各其名，为什么独独选中了独秀山为自己命名呢？因为“独秀”二字反映了当时的怀和负。１９１４年，正是二次革命失败之，步知识分子普遍到跋徨苦闷的时候，也是陈独秀在酝酿创办《新青年》（翌年九月版），发新文化运的时候。是随手摘取座山名为自己命名的。此，在《新青年》、《每周评论》、《向导》等著名刊发表文章，以及在抗战争时期所写的重文章多署名独秀或陈独秀。因此，这个名字最为们所熟悉。陈独秀在主办《新青年》时，还常以署名“记者”的份，答读者问。

只眼是在《每周评论》发表《随录》的署名。南宋诗杨万里有诗句：“近别只眼，蹈唐最关”。清代诗赵翼在《论诗》中有诗首：“只眼须凭自主张，纷纷艺苑漫雌黄，矮看戏何曾见？都是随说短。”“只眼”，无疑是目光迥异非凡的意思。

王坦甫１９２１年１０月４，海法租界捕探在陈宅将陈独秀、包惠僧等五逮捕、拘留。陈独秀化名“王坦甫”。久，褚辅成赴陈宅，也被捕，拘留。“褚辅成见到陈独秀就拉着的手说：‘仲甫，怎么回事，’这陈独秀就了。”①

①包惠僧：《所知的陈独秀》，《史研究资料》（１），四川民版社。

实庵、实在《向导》周报发表《寸铁》杂文，多署此名。“实”，作诚实解。

“庵”，是小草屋。旧时文多将自己的书斋称作庵。郑超麟曾经两次说起陈独秀在二十年代海《民国报》发表文章，曾署名“诚斋”。但尚未找到署此名的文章。

Ｔ·Ｓ是独秀二字英语饼音ＴＵ·ＨＳＩＵ的写。１９２１年６月７版的《共产》第５号发表的《告劳》文，即署此名。Ｔ·Ｓ·ＣＨＥＮ（ＴＵ·ＨＳＩＵ·ＣＨＥＮ）常用于签发中共中央文件。些同志平时谈话常称呼陈独秀为“老先生”、“老头子”。中共海区委关于海工三次武装起义的会议记录里，多将陈独秀三字简写成个“老”字。

致中据刘仁静回忆。陈独秀用这个笔名在《向导》周报第１４８期发表《广州事之研究》文。

撒翁是在《布尔什维克》发表《寸铁》杂文的署名。这时革命已失败，陈独秀也已台。据郑超麟解释“撤翁”是老头子撒手管事了。

顽石、雪、、三户是陈独秀蜕为托派以的笔名。顽石，意指将如顽石般地坚持的观点。雪，表示清。，是燕子。三户，《史记·项羽本纪》：“楚虽三户，亡秦必楚也。”“Ｄ·Ｓ、“Ｄ·Ｈ”，就现在见到的资料，是托派成员写文章、争论问题，称呼陈独秀时所用的化名。

明夷、夷、明宜、明、季丹这组化名是１９３２年１０月陈独秀被捕、关押在南京老虎桥监狱里，和外界秘密通讯时所用的化名。汪原放曾说，管陈独秀用什么化名，只是写的字，哪怕是用铅笔写的，也能认得是的手迹。①“明夷”，卦名，凡贤者得志，忧谗忧讥，谓之明夷。由此可见当对陈独秀的心。

据以初步的查考，陈独秀生用三十八个名字，即：庆同陈乾生众甫陈由己由己陈仲甫仲甫陈仲仲三ＣＣ生独秀山民独秀陈独秀记者只眼王坦甫实庵实熙州仲子盛唐山民女话小程志孟陈志孟志孟Ｔ·ＳＴ·Ｓ·ＣＨＥＮ致中

撒翁顽石雪三户明夷夷明宜明季丹

在这许多名字中，最为们所熟悉的，是笔写的“陈独秀，字仲甫，亦号实庵”②。①

②包惠僧：《所知的陈独秀》，《史研究资料》（１）第１２页，四川民版社，１９８０年９月。

汪原放：《亚东六十年》（手稿）。故乡·家世·童年

的故乡奇特的独秀山陈独秀的故乡安庆是座风景秀丽的城市。它南临江，奔流息；北靠龙山，峰峦迭起，郁郁葱葱。城郊多丘陵，地起伏平，西北隆起，东南低洼，河流与湖泊相错。这里气候温和，四季分明；土地肥沃，面广阔，民勤劳，产富，素有鱼米之乡的美称。

安庆城里江寺有座古塔，名振风塔（又名万佛塔），屹立在江岸边。振风塔建于明穆宗隆庆四年（公元外有石栏杆环绕，每角悬有铜铃只，风摇，发清脆悠扬的响声。振风塔从它的结构、外形、度或经历风雨年代的久远，如与驰名中外的西安雁塔，苏州的虎丘塔相比，虽稍有逊，但它得天独厚，是万里江岸边的唯的座古塔。登塔眺望，“江”，只见它引，推，头到，又掀起新的，越，杂着泥沙，呼啸着向东奔腾而去。这川流息的江犹如中华民族连断的历史，那就像代代的风流。振风塔自建成以，知有多少文客和寻常百姓登临它的层，作歌赋诗，饱览江两岸的风光。好河山，哺育着世世代代的炎黄子孙，们在这里生殖繁衍，耕作战斗，把山河妆扮得更加多。

站在塔的层，俯瞰的安庆城，城里有座盛唐山（今市登云坡），据说雄才略的汉武帝在元封五年冬南巡狩时，到盛唐，就曾登临这座山。说是山，其实是座土丘。但山在，因而得名声。在城西南６０里有异峰拔地而起，“西望如卓笔，北望如覆釜，为县众山之祖，无所依附，故称独秀”。①

陈独秀的这个名字，即取名于独秀山。陈独秀谱名庆同，官名乾生，生中用许多笔名，化名②。最早使用“独秀”

这名字，是在１９１４年１１月１０版的《甲寅杂志》发表了两篇文章，篇题为《〈枰记〉叙》署名“独秀山民”；另篇是《国心与自觉心》，署名“独秀”。

独秀这个名字现于刊以，的好友汪孟邹曾跟说：太客气了，以为世界只有个是“秀”的。陈独秀回答说：哪里，们安庆有座独秀山，说是这座山的居民而已。可见，独秀之名自独秀山，并非是所说的是祖①

②参见本书《话短说》节所附《陈独秀字号笔名化名考释》。

《怀宁县志》卷二《山川》。

给起的名字。此，还用“盛唐山民”，和“熙州仲子”作笔名，这些笔名都是借用安庆山或历史行政区划的名称。

安庆这个地方，在秋时代属皖国。秦始皇统六国以，废封建设郡县，这里常属怀宁县管辖。东晋安帝义熙中，属晋熙郡怀宁县；隋开皇初，属熙州怀宁县；唐至德二年，属盛唐郡怀宁县。那时怀宁县县治在现在安徽省的潜山县。

宋初，为州同安郡，至政和五年（公元１１１５年）改为德庆军，仍属怀宁县。南宋绍十七年（公元１１４７年）时，取“同安郡”与“德庆军”中的各字，改名为安庆军，这才有“安庆”的名称。安庆城是嘉定十年（公元１２１７年）筑起的，到景定元年（公元１２６０年）在原基础加筑成９里１３步的城池。（即今安庆市旧城，其遗址尚依稀可寻）于是，怀宁县和安庆府迁址到这里。清乾隆二十五年（公元１７６０年）将安庆布政使司（省）从江宁移到安庆，从此安庆成了安徽省的省会。省、府、县三级同治安庆城。

陈独秀生说是怀宁，这当然是对的。但这说法在今天则可能发生误解。因为现在安徽省仍然有个怀宁县，但县治从１９５０年１２月即由安庆迁至石碑，且与安庆互隶属。

因此，说陈独秀是安庆，这既符历史况，也符今天的况。

安庆市雄踞江北岸，环山临江，且江面束窄，因而有重的战略地位。古说“可控洞、彭蠡，扼石城、京，分跋则锁钥南北，坐镇则呼东西”。因此，这里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三国时的东吴将吕蒙曾在这里筑座土城——吕蒙城，以抗曹兵。偏安江南的宋王朝之所以两次在这里筑城，第次是为了防御金兵南侵；第二次是为了防御蒙古兵南，并命名曰“安庆”，以示平安吉庆之意。这是南宋小朝廷偏安东南的自安罢了，事实安庆常常是个安的地方。

元朝末年，巾义军曾围困安庆达７年之久才克，元朝的统治也从此而摇。明朝末年的农民军领袖张献忠曾率队打安庆。太平天国期，安庆成了捍卫天京的最防线，太平军与清军在这里展开了达两年之久的烈争夺战。这山明秀而又安的安庆，是陈独秀的故乡。

小户家的衰贫穷飘泊的寒士陈独秀的远祖原籍江州义门，约在南宋孝宗淳熙年间迁居安庆，到陈独秀时，在安庆已繁衍了１８世。陈家代代“习儒，而功名俱未显”。

陈独秀的祖章旭（字太占、亦字晓峰，１８１９—１８８９年）是候补知县。江州义门《陈氏宗谱》称“明强，学问极其醇，周济极其慷慨”。

祖劳氏（１８２４—１８７０年），系怀宁劳秉全之女。

伯衍藩（字霭亭，１８４１—１８６１年）是候补知州，也是虚衔。二伯衍藻（１８４６—？），早殇。衍中（字象五，乏者解之，推食食之”，以书为业，“讲究实学，慷慨有志”，但“屡困场屋”，①辈子得志，是个穷秀才。①义门《陈氏宗谱》及《陈衍中先生传》，安庆市图书馆编《陈独秀研究参考资料》第１辑，１９８１年１月。

查氏（１８５２—１８９９年），系查传芳之女。叔衍庶（字昔凡，１８５１—１９１３年）是光绪元年（１８７５年）的恩科举。

陈独秀兄姐四，排行第四，有兄和两个姐姐。